第二天早上,阳光刚刚照射进房间时,康学彬就起床了,一番简单的洗漱之后,康学彬整理好背包回头又看了看还在床上躺着的女人。女人睡得很沉,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挡住了诱人的脸庞,一截白皙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保持着一种慵懒的睡觉姿势。如此诱人的一副睡态,让男人有些挪不开自己的目光。
康学彬在床上留了一些钱,又留下一套适合女人穿的衣服,之后背起背包,转身就离开了酒店。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五道岭村而去。
一百多公里,汽车一个半小时就开到了。康学彬付了车钱,独自一人径直向铁矿山后山的水沟走去,那棵歪脖子的老柳树应该很好找到。
黑森省今年的夏季比去年还要长,才上午9点钟,阳光就已经将大地烘烤得一片滚热。蒸腾的热空气将远处的树木都虚化的模糊不清了。杂草丛中偶尔会钻出一两只麻雀,拍打翅膀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沟里传得很远。
康学彬很快找到了歪脖树并在树下发现黑子的尸体埋藏之处。当他把黑子的尸体从地下挖出来的时候,有些部分已经骨化了。高温使尸体腐烂不堪,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头部露出黑洞洞的眼窝,嘴巴大张着,牙齿没剩下几颗,肋条骨一根根清晰可见。
这具只有一米五长的骸骨是属于黑子的已经确定无疑。康学彬早已泪流满面,用缩小灯把骸骨缩小到巴掌大小,然后找来一些枯树枝,浇上煤油,就在水沟边开始给黑子的遗骸进行火化。
火苗升腾燃烧起来的时候,康学彬把12颗小小的人头一字排开摆在地上。手里举着三根点着的香烟,含着眼泪,给黑子的骨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那么一直跪在火堆前,静静地看着火焰燃烧直到最后渐渐熄灭。他用一个空玻璃瓶子盛下了黑子的骨灰,站起身来,一脚将地上的12颗小人头全部踩爆,转身离开了这里。
“黑子,哥哥带你去看大海,然后咱们再回家”
康学彬回到了东海市,到码头买了张回家乡的头等舱的船票。他这次选择坐船转客车的方式回家,虽然会比坐客车多花点时间,但这样比较不容易引人注意。由于昨天晚上袭击了看守所的缘故,今天东海市的马路上明显增加了不少警察设卡检查。而选择坐船的人多是些来城里卖菜的农民和打工的穷光蛋,警察们拦住他们检查也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所以干脆也不检查,统统直接放行。
康学彬进了客舱,放下自己的行李箱。感觉船舱里有些闷热,于是又爬上甲板,斜靠着船栏杆看风景。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一边看着忙碌的水手与农民工们搬货物,一边想着心事。
现在恐怕全城的警察都在调查那14个失踪的人员吧,让那些傻瓜警察们找去吧,大爷我早就超度他们下地狱去了。自己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有了满意的结果,自己也可以稍微轻松一下了吧?下一步自己该做些什么呢?也许回家乡去找个喜欢的女人来传宗接代是个不错的选择。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一想到结婚,他又想起徐婧那个女人来,那刻骨铭心的心理伤痛至今仍然让他心痛不已。这心理的伤痛让她对女人产生了畏惧,恐怕自己再也不会那样无怨无悔地去爱一个人了吧。
听说她已经嫁人了,无论她和谁结婚,自己都会祝福她的吧。毕竟她是自己第一个认真爱过的女人。爱情这种事情,只能讲付出,不能讲回报,否则就是买卖。勉强是没有好结果的。她都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还想着她干嘛?自己真是犯贱啊。还有昨天晚上跟自己睡在一个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吧。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帮帮她呢?可笑,自己还真是个烂好人,多情种子,人家对自己说几句好话,发自己一张好人卡,自己就找不着北了,还真是嫩啊。
经过一番胡思乱想。在放下了所有的思想包袱以后,康学彬终于有心情好好的看看码头上的风景了。以前从来没发现,原来码头也是这么美丽的。八月底,其他地方的植物存活的已经不多了,而码头边上的灌木丛却依然枝繁叶茂地生长着。大灾变发生后,原为内陆城市的东海市变成了海湾,从这里可以看到很多渔船和货船停泊着等待装货。
站在甲板上向远处看,天空是灰蓝色的,大海的颜色则是赤红色的,红与蓝,一直延伸到海天相交的地方,留下分明的边界。一半是海红,一半是天蓝。
康学彬就那样靠着栏杆默默地注视着。注视着渔船拖回鲜鱼,分装、再运送到各个鱼贩子的板车上。那些强壮的渔夫会把自己的小船拖上码头边的沙滩上,以防止涨潮时小船被海水冲跑。那些小船的底部是钢和木的龙骨,船体的外壳上附着许多贝壳和细小的海螺,形成了很多奇形怪状的突起。有着黝黑脸膛和结实臂膀的渔民们从船上跳下来,把一筐筐的鱼搬到岸上。有些年轻的妻子们会带着刚会跑的孩子在码头上给自己的丈夫打下手,欣喜地帮忙搬运着渔篓子。
可惜海鱼都是有微弱核污染的,吃下去很可能几年之后就会令人体发生恐怖的癌变。但对于这些穷困的渔民来说也许明天就会没命,对于几年以后可能会死这件事情又有谁会想得那么遥远呢?
失去了海洋母亲的乳汁,人类正变得越来越脆弱。这座只能容纳400万人口的小城市,现在却黑压压地挤满了接近一千万人。每年都有很多人死去,又有很多人被一日强过一日的沙尘暴驱赶而来。康学彬现在都能闻到那些来自农村人身上厚重尘土的苦味。
就在多愁又善感的康公子伤春悲秋之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大学同学阿发,赶忙接通。
“你在哪儿?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见面聊。”电话另一头传来阿发一本正经的问话。对于一向玩世不恭的周大少爷来讲,这种语气绝对意味着有非比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康学彬朝码头远处看了看,低声道:“我在船上,到码头来见我吧。”
20分钟之后,两个人在船上的客舱里见了面。阿发今天是记者的特色打扮,身上除了相机还有一个大挎包。
“昨天晚上的案子是你做的吧?”刚一见面,阿发上来就是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顿时令康学彬有些无所适从。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康学彬打算装傻来糊弄过去。
阿发小声道,“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我不会害你的,我要害你你早就被警察抓走了。你现在有危险了,赶快把你左手上的蓝宝石戒指藏起来,你最好到外地去躲一阵子,否则会有危险的!”
康学彬藏在桌子底下握着手枪的右手停住了,好半天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老同学,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但你一定要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是警察们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吗?”
“不是警察,那帮废物哪有本事发现你啊,是美国人要找你麻烦了。前一阵子你又是绑票又是盗船的,把美国人给吓着了。他们不能容忍在亚洲出现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出现。所以美国人从本土派了一支CIA精英小队,绰号‘天蝎’,四男一女,都是国际上著名的刑侦领域的专家,他们的任务就是专门调查前一段的神秘三案的。你暂时还是安全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谁。”阿发严肃地警告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干的?那枚戒指又有什么说法?”康学彬已经有些害怕了,大脑都有些不好使了。怎么就会惹来美国人的注意呢?这下麻烦大了。
阿发急道:“你听我说。我昨天白天刚通知你白三儿的消息,他们一伙儿人晚上就全消失了,难道这是巧合吗?于是我就猜到人是被你抓走了啊。至于那枚戒指我在网上查到资料了,其实它是泰国皇室成员的随身物品,那个托着宝石的鹰身人宝石底座实际上就是泰国的守护神——迦楼罗,它是印度教中三位主神之一的毗湿奴的座骑。这种神灵做成的装饰物只有泰国的皇族才有权使用,那枚蓝宝石戒指属于现在的泰王国的第4皇子——伯伦特·阿杜德王子。有了那枚戒指,就有权利指挥泰国全国四分之一的军队。那可是至少2万军队的指挥权啊!”
“太谢谢你了,阿发,你的警告对我非常有用,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抓不住我的。我正好要离开东海市一段时间,多的客气话我就不说了,船要出发了,等我回来咱们再聊吧”。
两天之后,康学彬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小县城。走下中巴车时,抬头看了看路边铁制的车站牌,上边的“红果县”三个字已经被狂风带起的沙子打磨得一片模糊,客车班次和时间表全都消失不见。他记得以前这车站边还有一家兼卖茶叶蛋的夫妻便利店的,那茶叶蛋的味道他现在还记得。三年不见,路还在,便利店却消失了。随着沙漠的入侵,县城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啊。
康学彬揉了揉由于坐了太久的车子而微微发麻的屁股,拖起金属拉杆箱光亮的把手大步朝家里走去。县里的道路变得更糟糕了。原来的沥青马路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黄色的沙子堆积在路边的低矮平房的墙根下,使这些平房看上去好象要被沙子吸入地里面似的。
顺着斜坡走下去,就是县里的主要街道,那些曾经热闹吵杂的店铺如今大都放下了铁帘。康学彬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路边不知何时开了一家叫“君想”的理发店。一些年青的妇人,染着头发涂了口红,坐在路边的阳伞下打麻将。其中一个穿着浅白色外衣、扎着红色发带的少妇一边在麻将桌上袒胸露乳地给孩子喂奶,一边粗着嗓门跟周围的男人们调笑。
;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我在武侠修仙 碳漠遗荒 影视同人我为什么成了魔神下属 神魔吞噬 无限之道法自然 次元崩坏游戏 退婚后,她竟揣着崽穿喜服嫁皇叔 元始真决 蓝天需要点缀 万界神精榜 见过星空巨龙吗 战神殿萧天策 我在汉末戏天下 全球教练 网游之幻梦游侠 我可以给自己发任务 火影之黑刃 时清欢楮墨 转生巨龙种的我发生了血脉返祖 从反派开始的御兽时代